星期四, 四月 19, 2018

耳光乐队:满世荒唐言

一个巴掌拍不响 左右开弓打耳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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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光乐队,一个自称唱了20年还没出名的乐队;一个自称远离主流的乐队。当然,也是一个自觉不与主流合流的民俗摇滚乐队,一个用“三俗”来毁“三观”的批判者,一个用后现代主义来解构现实的观察者。

面对现实,千人千面,各有各的应对,大多数的大部分人,自然而然地带上面具,熟门熟路地避免感知,拒绝思考,也幸免于随之而来的困惑与迷茫。另外的人,则需要各种鸡零狗碎的心灵鸡汤,让自己听着别人的号子铿锵上路,直到那些伟大的思想变成上吊的绳

仙人指lu为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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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,可以把所有喜剧、悲剧、闹剧都变成段子,变成自怨自艾的无可奈何,变成呲牙咧嘴的机灵乖巧。耳光乐队,则是常规中的异类,段子手中的世外高人。

耳光乐队的音乐,就是耳光乐队的段子,是更有批判价值的段子。

郭德纲说过:“相声要是不搞笑,那就太搞笑了”;赵哥也说过:“摇滚乐要是不批判,那这事就太批判了。”

忠于现实的精妙指摘,豁达张狂的指桑骂槐,没羞没臊的微言大义。没有刻意地表演深刻,也没有曲迎地歌功颂德。借由传统民俗的叙事结构,精心排布的工整对仗,排比重复的文字堆叠。这些刻意为之的结构与节奏,不但增强了表达的重量感,更还原出现实的荒谬感。在同一专辑或同一系列之中,这样一致甚至刻板的结构,更汇聚出愈加强烈的表达效果。

相对而言,另一民俗风格的摇滚乐队--二手玫瑰,则使用更丰富的音乐元素和节奏变换,来更直接更戏剧化地进行表达。

耳光乐队的朴实工整,二手玫瑰的花枝招展,在不同维度,用不同的姿势,进行各自的戏虐、调侃和解构。

耳光乐队用长篇叙事铺陈背景埋下包袱,然后立在原地袖手旁观,等着听者回过神来,自行补全故意留白的话外之音,然后漠然相视,然后哑然一笑。

二手玫瑰,则在第一时间把你拉到同一视角,手把手地点出笑点和痛点。

同样以地方俚语为主要载体的耳光乐队和二手玫瑰,以各自的玩法进行各自的表达,扒开生活的遮羞布,直视皮囊之下无趣的鲜活。

生活就像一盘黑暗料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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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对于民俗基底的文字,耳光的音乐却是西洋把式的。Funk、说唱、复古迪斯科,甚至有小镇法廊里流行音乐的拼盘。

本土的瓤,外来的皮,这是一重内容与形式的反差。

而另一重反差,则是形制固化的专辑与痛快淋漓的现场的反差。

耳光乐队的现场冲击力是远远超越纸面音乐的。舞台上的耳光,以收放自如的掌控力释放出更巨大的表达能量。乐队的投入程度是极为惊人的,让人感觉乐手比乐迷更需要这样的演出宣泄。指挥场下观众的主唱,撩人的吉他手,性感的键盘。乐器的分贝好像放大了若干倍,乐曲的节奏也好像提速里了干倍。赵哥一定是个资深的球迷,站定了,举手投足就是球员进球后的雕塑般的庆祝动作。

耳光会很实在地从不冷场地唱足2个小时。赵哥会招呼灯光师聚焦在主唱身上,以便让他能看清扇面上还没来及背下来的歌词;赵哥会一边拿着手帕擦汗,一边冲着台下的观众喊话“不用麻烦你们了,我们自己返场”。然后,台下像台上一样嚣张地回应“耳光牛逼,牛逼”!随着赵哥掏出一把又一把折扇,现场也在多重高潮中进入另一次高潮。

艺术男儿裆自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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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光乐队,既不是径直冲向风车的堂吉柯德,更不是趋炎附势避重就轻的投机者,而是举重若轻消解空洞意义的旁观者和解读者。是大喇叭或者风语者,提醒我们重新回望已然习惯麻木、无从下手、无法言表的荒诞现实。只是,这回望之后的无力感,又要去哪里安放?难道就像狈老板的菊花虽苦,蛋蛋有滋味......

一切的评价都是多余的,就像顶楼马戏团所说:“主唱赵荒唐的扇子,犹如利刃般扎入社会阴暗的私处,以四两拨千斤的功夫,调笑世间百态。民俗但不恶俗。让你笑,然后苦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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